初爱

山里来的贼

湘江依然如故地流着。



　　夏季，两岸郁郁葱葱。



　　雀坐在岸边的石头上，两眼痴痴的望着江中驰过的轮船，傍晚的阳光在她的眼中就像维送给她的玫瑰花，阳光下的柳树就像玫瑰花的叶子托着太阳。江水一晃一晃的，把雀的心晃得七零八乱。



　　雀认识维是在去车间送通知的时候，当雀飘进车间办公室时，见车间主任不在里面，准备出去，突然，从办公桌下面拱出一个人来，用袖口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冲她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刚出门又扯了回来，把雀吓了一跳。那个人从桌下拿了一把起子，又风风火火的冲出们，在雀的脸上挂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一种男人的味道像蛇一样钻进雀的鼻孔，16年处子的心在此时有了一种小小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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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雀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貌，但魁梧的身材，那双单纯的眼睛让雀那天晚上零乱了。



　　三天后，雀在宣传窗里看见了他，就凭那双眼睛雀一下就认出了他。那是所有车间团委书记的公示栏。他叫维，22岁，钳工，未婚。帅气的脸上透出一种真诚和厚实。照片上维望着雀灿烂的笑着。雀对这照片上的维很很的看了几眼，一种颤动又轻轻的袭来。



　　天气很热。



　　维打完篮球回来，提着一只桶子就着宿舍外的水龙头冲着凉。雀正从旁经过。其实雀一直在看维打篮球。从那次见了维以后，雀时时在关注着他。就想一只峙伏的老虎，屏声息气，时刻准备着，只等时期成熟，就要勇猛地扑上去。雀喜欢看维打球，雀注视着维潇洒的上篮，当他跳起来的时候，那伸长的两腿间鼓起来的男性的象征，常常令雀面红耳赤，想入非非。篮球散了后，雀知道维要去冲凉，她在维住的宿舍下面来回的走着。当她看到维穿了一条三角裤，前面鼓鼓的，发达的肌肉凸现出男性的雄壮，真想跑上去拥抱他，她知道自己不敢也不能这样，但雀从维旁经过的时候，伸手在维的背上拍了一下，咯咯的笑着跑开了，雀知道，今晚要怎么才能睡得着。



　　夜很深了，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覚，闭上眼，雀就看到了维光着身子的样子，雀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火热火热的，两腿间似乎有一种冲动要跳了出来，雀想用手去阻止那种冲动，但她知道这样不能。雀使劲的夹着双腿，在床上翻着，满身的汗水把凉席都湿了。雀不顾一切的爬了起来，她要去找维，就今晚，她要让维爱上她。



　　雀偷偷的爬起来，穿了她认为最性感的短裙，悄悄的溜了出来。她怕爸妈知道，他们对她管得很严，有一次一个同事还她书，他们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生怕里面有什么秘密，气得雀三天没有理他们。要是他们知道雀半夜出去，还不把她腿打断。



　　夏天的夜晚很凉爽，满天的星星就像恋爱中少女脸上的雀斑，闪闪的，发出迷人的光亮。夏虫在草从中呢喃着，蛙鸣此起彼伏，一种爱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夜晚，雀的心中一波一波涌动着这种爱的希望，她嗅着夜给予她的冲动，走上了她认为爱的树影斑驳的小路。



　　路上没有人，雀有点害怕，路灯躲在树叶背后，似乎在嘲笑雀，一个女孩子半夜去敲别人的门，不怕羞。雀突然停了下来，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蛋，一阵微风让雀冷静下来。她想，假如维睡了，不开门，假如维知道是她，不开门，假如被别人看见了她去敲维的门，假如自己把所以的一切献给了维，而又没有什么结果，自己将来如何做人？



　　雀最后还是回了家。秋冲了个凉，看着镜中自己曼妙的身体，她慢慢的抚摸着，任水流从身上滑过。



　　夜还很长。



　　国庆接节快到了，厂里组织各车间单位编排文艺节目，雀报了舞蹈。雀从小就学舞蹈，还参加过市里的比赛，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一个舞蹈家。只可惜，找不到好老师，雀的舞蹈梦就想像夏天的一场太阳雨，还没来得及汇集，就渗入了土地，挥发在空气中。其实秋不太愿意参加集体活动，她是个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也不太与人交往，有个好点的女同事，就因为恋爱时，雀没有给她打掩护，两人也很少来往了。雀之所以报名参加活动，还是因为闵，她要引起维的注意，雀决定跳健美操，她要把自己的身材展现出来，要让维对她魂飞魄散。为此，雀特意买了一件泳装式的健美衣，穿上对着镜子一照，雀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双眼睛为她而死去。



　　傍晚，下了一场小雨，冲淡了白天的糙热，蝉的叫声也弱了许多，树叶上的水珠间或地滴在秋裸露的手臂上，凉凉的，湿湿的。雀一个人在马路上散着步，甩着双手，迈着小步，像跳舞似的，漂亮的连衣裙随着舞步飘动着，真像油画中那个美丽的仙子。



　　一个人影在不远处过来了，雀一看就知道是维。雀走近了，软软的叫了一声维哥哥，维停下来，应了，问雀干吗去，雀说散散步，雀问维你到谁家去，维说我去师父家，我去借录音机，我准备了一个唱歌的节目，我练练。雀高兴的说我陪你去，你师母一直要我去玩，维似乎有点不情愿的的样子，但还是说好吧。雀故意走在维的前面，故意摆动着裙倨，回头看见维亦步亦趋的跟着，雀窃窃的笑着。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长长短短，分分合合的舞动着，远处蛙声一片。



　　第二天晚上，雀带着一种企盼来到了男生宿舍，在下面，雀就听见三楼轻轻的歌声，维正在练着。雀躲躲闪闪的上了楼，在窗户外看见维手拿歌词跟着伴唱轻轻的唱着，唱到深情处，他闭着眼，一只手向空中挥来挥去。雀窃窃的笑了，重重的敲了几下门，躲在一边。维被敲门声打断了，拉开门，却没有人，正纳闷着，眼睛被一双温热的手捂着了，维抓着那双手，扳开一看，见是雀，脸一红，慌忙的松开手，不好意思的说，你来了，进来坐吧。



　　雀大大方方的往床上一坐，仰着脸看着维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说，你唱的蛮好的哦，我来当观众，你唱我听听。



　　嘿嘿，维说，唱得不好啦，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得台。



　　不会哦，标准的男中音，还不知道你歌唱得这样好。



　　莫臭我咯，谁不知道你舞跳得好。



　　你唱不唱？



　　你在这里我唱不好。



　　唱不。



　　雀站起来，抓着维推推攘攘的，维站不稳，往床上一到，雀也被维一带，整个人倒在了维的身上。雀闻到了一种使她沉醉的男人气息，雀只觉得她被这种气息所迷醉，雀紧紧的抱着维的身体，任凭维怎样推她也不放手。这时的维也被雀少女的气息刺激的全身都软了，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雀。看着雀那迷醉的眼神，维用自己宽厚的嘴唇覆盖住了雀迷人的双唇......



　　录音机里的伴奏音乐轻轻的响着，一阵微风从窗户吹进来，轻轻的打了个旋，害羞的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