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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风浩浩荡荡地吹过灰色的田野，吹绿了桃花，吹绿了柳树，吹绿了土房上的草，吹绿了土房里妇人的心。沉寂了一冬的无奈，沉寂了一冬的酸楚，就像开化的冰凌挤挤嚓嚓顺河而下一泻千里。推开门那满眼的滚滚的春意扑面而来，拥入怀里不想敞开心扉似乎有负青春年华。树木吐绿，佳人怀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自风流，妾拟与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无知无识的村妇知道春天的美好却口不能言，但却并不妨碍上苍百年为自己修来的同船过渡，千年为自己修来的同床共枕眠。黑色的土地渴望播下希望的种子，播下种子的同时顾盼之间也插下情义的秧苗，情义的秧苗要比地里的种子长势旺盛，当种子刚刚破土发芽的时候，情义的秧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想斩断已是难上加难。于是你成了别人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哪怕你的一片香帕一件花色小衫在你的土院里飘扬的时候，在一个辘轳井旁或者在一棵老榆树下，就会有一双痴痴的醉醉的眼睛在翘首以盼，也许你的土房已经破败不堪，但是在那个人看来那是一个美丽的香巢，那个土房因你而变得犹如仙窟一般美好，不要以为一个人为你朝思暮想，因为我们的村庄不大，而风情的只有你一人，所以谁又能阻挡住村里的老少爷们朝思思暮想想呢！
为你朝思暮想，为你远涉重洋。当美芹从一个小山沟的二棉裤村嫁到另外一个小山沟的王乡屯的时候，跟她偷偷摸摸相处多年的怀魁却只能朝思暮想了，因为无重洋可涉。不要以为她们是一对恋人而被别人生生拆散，普普通通的情爱故事要远远多于凄美的爱情故事，凄美的爱情故事里又有多少是人为添加的呢！是情爱就有感情，当初美芹出嫁的时候怀魁不知当着她的面哭了多少回，美芹觉得很可笑，她觉得怀魁应当有男人的样子，拿得起来放得下而不是婆婆妈妈，毕竟你比我大那么多岁数，怎么能像小青年一样哭哭啼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的大姑娘身子跟了你总不能这样当啷一辈子吧！也好说不好听，再说真让我嫁给你我还真不甘心，你比我爸也就小个七八岁吧，美琴想。当然怀魁也没有停妻再娶的意思，至于什么原因怀魁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比美芹大十多岁，能够跟自己好一回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再说这个小妮子凭自己的本事还真不一定养得住，还是让她正正常常的出嫁吧！如果嫁了一个她说了算的人家还能够重续前缘，也省着自己操那份闲心看着她。
出嫁那天，美芹打扮得花枝招展加上俏丽的脸庞，把个小小的王乡屯一下子就给镇住了，想不到埋埋汰汰的二棉裤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可惜呀，屎窝挪尿窝，这丫头没有心眼，怎么不往城里找呢？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感叹道，觉得这么好的资源白白的浪费了，太可惜。酒席就摆在男方家的院里，因为是伏天支了一块巨大的苫布，苫布外骄阳似火，苫布里凉爽宜人，还没开席就已经坐的满满登登，那时改善生活的方式实在太少了，谁家要是有个婚丧嫁娶的好好吃上一顿也真不错，所以几乎是全家来参加这场婚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好不热闹。娘家的四桌摆在院外的两棵老榆树下，又通风又凉快，当宴席的大知宾老王头领着新郎新娘来到娘家这边敬酒的时候，怀魁不错眼珠的盯着美芹，希望能从美芹那自己亲过无数次的脸上找到些许阴郁来安慰自己那颗多情的心。然而很遗憾，美芹的欢快是用服装来暗示的，典礼的时候一身大红端庄典雅，婚礼下来就换上一身洁白素心高贵，而现在是一身翠绿活泼灵动，把那内心掩饰不住的喜悦更加推向了高潮。当怀魁接过美芹的酒杯的时候，也该说点什么，也不能说过分的话吧！人家这可是大喜的日子，虽然自己是大悲的日子，那也得回家背着自己的媳妇哭哇！“祝你们百年……好合！”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怀魁感觉自己是哭音。因为是在树下所以也就没支苫布，看看天上有一片云彩不像要下雨的样子，也就没人在意，谁知怀魁说话的时候那片云彩已经飘到了宴席的上方，怀魁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的就砸了下来，人们惊呼着纷纷跑进苫布底下，等跑到苫布底下回头一看那四桌酒席全泡汤了。
美芹的忐忑不安是从人们散去自己踏进新房门口的时候开始的，她感觉自己有点装大发了，今天可是新婚初夜，自己的那点红早已奉献给了那个该死的怀魁，今夜恐怕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了。自己怎么会跟上那个该死的东西恐怕自己都说不清，记得那年因为救济粮的事情去乡里催要，自己也没有出过远门呀处处发懵，而这时怀魁出现了，不但帮她领出了救济粮，还用三轮摩托把她和粮食送回了村里，再后来又上饭店吃了几回饭，就稀里糊涂地跟他钻了苞米地，那时偷情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呀！上旅店还是后来的事情。美芹清楚的记得她跟怀魁第一次钻苞米地的情景，夕阳西下，怀魁驾驶着乡里的三轮摩托，她坐在旁边的车斗里，那时全乡恐怕就只有这一辆摩托车，所以怀魁开着威风，美芹坐着香艳，因为这辆摩托而喜欢上怀魁应该名正言顺，因为那时的姑娘们很喜欢这个。苞米地里悉嗦作响，怀魁牵着她，有几次她想挣脱返回都被怀魁拽住了，她又不敢出声。怀魁铺好准备好的被单，她的心扑扑直跳，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办？剩下她就只记得那个苞米地很潮，苞米叶子很浓密，气息很不畅通，把她弄得浑身是汗，而且还记得蚊子小咬总是骚扰她的屁股，也许苞米地里的蚊子小咬没有见过这么白的美食吧，再有就是那件东西刚刚进入身体里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美芹心事重重地坐在新房的炕边，小土房用报纸糊的煞白，新床新被新窗帘，四顾无一不新，包括她这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新郎晓满这个美呀！晓满性格温顺恬静，犹如一个大姑娘，美芹看上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可不是男人的帅气，这点美芹也清楚，但是自己毕竟有污点能找到晓满这样的也该知足了。多少年之后美芹在反思自己的婚姻的时候，觉得怀魁还是在无形之中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影响。但此时此刻美芹还想不到那么远，看着美滋滋的在铺被褥的晓满，她灵机一动，就用自己的本事征服他，也别装什么处女了，他要问就死不承认，凭自己的床上功夫征服他保证绰绰有余，等他尝到了甜头就会服服帖帖地听从自己。都怨自己非得要等到结婚才让他碰，自己当初的想法就是要找一找处女被破的感觉，因为那次除了疼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现在想一想这个想法真是荒唐，就像自己跟人家吃了几顿饭就跟人家睡一样，看来有些感觉这辈子也不会在感觉到了，美芹感叹地想。如果平时让他碰早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窗外风也萧萧雨也萧萧，萧萧的夏雨滋润着久已干涸的土地，干涸的土地敞开了自己的胸怀迎接着雨水的滋润，点点滴滴的甘霖渗透到土地里，如贻如蜜。滚滚的雷声滚过高山，高山层峦起伏；滚过平原，平原一马平川；滚过河流，河流宽阔浩渺，一叶扁舟荡漾其间。这是天地初始之声，这是万物萌芽之态。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寰宇清澈无比，只见一片黑黝黝的小树林，幽静神秘，林间有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潺潺的流水之声让人无限遐思。一夜好雨，天亮之后，太阳出来之时，林木更加浓郁，鲜花更加娇艳。
雨后的早晨清新爽朗，美艳的美芹走出房门准备新婚后的第一顿饭。院里就有一个小小的菜园，茄子辣椒西红柿正在茁壮的生长，当她把最后一个茄子摘进盆里的时候，一个声音沉沉的传来：“真漂亮！”把美芹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在菜园边上的土墙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她跟怀魁的恋情在自己经过一番缜密的对比之后戛然而止，因为我们的美芹大了，不再是几顿饭就可以睡的小姑娘了，虽然有了传呼之后怀魁也传过几回，因为那时村里也没有电话，更主要的比你怀魁好的男人有的是，何况晓满已经被自己调教的方方面面都随心所欲得心应手了。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是多余的，因为晓满压根就没有注意落红的事，也就是说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这根弦，这就为美芹提供了大胆出轨的的证据。有时她自己也纳闷，晓满挺好的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床第之上的功夫在自己接触的男人之间也算一流，所缺少的是新鲜感吧！这只是其一，还有什么呢？自己的男人有点女人味，阴柔的女人需要男人阳刚之气的冲击，以调和平衡自己的心态，美芹总结道。还有，她享受男人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快感。看来自己真的不可救要了，有时美芹痛心疾首地想。
孩子渐渐的大了，无论美芹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也难怪，有时自己照照镜子都不愿意把眼睛挪开，脸蛋白皙俊俏，身体该突的地方高高突起，该收的地方马上收回绝不拖泥带水，饱满的臀部又大又圆，修长的大腿不肥不瘦，当晚上自己照镜子欣赏自己的酮体的时候也不禁感叹，老天赐给我这么好的娇躯，我可不能辜负这美好的青春年华，因为青春易逝，韶华易老。
随着社会的进步，王乡屯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是家家户户的土坯房陆陆续续被砖瓦房所替代，窗明几净，高大宽敞。美芹家自然也不例外，这首先要归功于晓满的勤劳能干，在把那几亩大田侍弄完之后还会出去干瓦匠活赚钱，所以出力气的活基本上不让美芹干。其次美芹的交游广泛人脉清晰也有一定关系。美芹的事情就是管管孩子打打麻将东家走走西家转转，过着虽不富裕但却悠哉游哉的生活。这天晓满又要出去干活了，因为地里的苞米已经封垄了。这次据说是上省城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晓满一走美芹迫不及待的就把孩子打发回了不是很遥远的娘家，孩子已经十二岁了，而且是男孩，所以孩子走她很放心。
入夜，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摸黑抓起炕上的手机，一看是他，已经来到了大门外。是上两天在县城喝酒时新认识的一个朋友，而且有过两次开房的经历，感觉非常美妙，简直妙不可言。所以当得知晓满要出远门的消息时，就有了要把他找到家里的想法，因为上县里自己太不方便。她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他准能来，因为昨天这个人想她想的已经骑摩托车来过一趟，到她家门口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去了。她悄悄地把房门打开，她悄悄地把院门打开，把这个男人放了进来，一进屋两个人的两张嘴就纠缠到了一起，手也动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自己身上没有的而对方身上全有的零件全摸到，就像两只虾米一样胶着着就滚到了炕上。就在全力以赴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屏住呼吸不动了：“别动，你听？”那个男人说。美芹竖起了耳朵，轻轻的沙沙的走步声，窗外是一轮斜月，一个人影贴到了窗户上。美芹的第一个直觉就是晓满回来了，赶紧让这个男人跳后窗逃走，她刚要让这个男人穿衣服的时候，就听啪啪啪敲了三下窗户，随后那个人以气推声的轻轻呼唤：“美芹，是我！把门打开。”美芹一时还辨不出谁的声音，但已经确定不是晓满的声音。一场好梦被打扰了，怎么办？那个人还在轻轻地拍打着窗户，还在轻轻地呼唤，大有不一亲芳泽就誓不罢休的架势。“美芹，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不能再做下去了，听出是谁了，是前趟街的曹二愣子，自己盖房子人家可没少出钱出力的，但是要让自己跟他睡觉这小子还需付出很大的努力。“你还是先从后窗出去上外边躲一躲，我把他打发走你再回来。”“行。”她家后边就是后道，后道那边就是刚刚齐腰的苞米地，轻轻打开后窗这小子就跳了出去。刚跳到地上就听妈呀一声，美芹赶紧从炕上站起来向外一望，一个人影在夜色之中向苞米地跑去，手里好像拎着一个棒子。那个男人好像躺在地上了，痛苦地在呻吟。可把美芹吓坏了，她想叫人，一回头房前的人影已经没有了，显然曹二愣子听到了什么吓跑了。这时躺在地上的男人在呼唤美芹，美芹无奈从窗户上顺下，朦胧的月色中那个男人搂着双腿痛苦地蜷缩成一块：“美芹快打一二零，我的腿被打折了！”慌乱之中美芹拨打的是一一零，这时还没睡觉夜游的村民发现了这处新闻热点，于是一传两两传三在差不多全村人都知道的同时警车拉着警笛也到了，先救人，之后了解情况，把曹二愣子和美芹都带走了，在车上美芹后悔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把曹二愣子说出来，她此时也没有时间后悔别的事情，因为曹二愣子那一双愤怒的眼睛正在盯着她。可别瞎胡说了，刚才自己都懵了，说多了更说不清。这一晚上把美芹给矂的，用无地自容最为合适。村民们心里可乐开了花，想不到在这平静的夜晚我们村里竟然出了这桩奇事。
第二天早上，警察了解完情况就把他们放了。在派出所门口，曹二愣子把美芹骂的狗血喷头，美芹一溜烟似的跑进了来往的人群中。家是不能回了，娘家也可能知道的差不多了，在乡里总能碰到熟人，还是先到县里再说吧！美芹想。晓满已经打过好多次电话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件轰动全村的事，她也没脸接。后来晓满发来信息说他正在往回返，接到这个信息美芹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关键时刻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也许只有这个男人，怕的是这个男人能原谅自己吗？这个县城不大，美芹怀着懊丧的心情漫无目的地走在冷冷清清大街上，她怀念起在家中平平淡淡的日子来，那个温馨的家真好啊！都是自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的。
中午的时候，晓满在县城下了火车，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硬着头皮见吧！“晓满，咱们……离婚吧！我对不……起你。”在一个雕塑广场他们见了面。晓满沉默着，看得出他异常痛苦，脸色蜡黄，眼里布满血丝。美芹心如刀绞，想做些解释，但觉得苍白无力，“我们还是……离婚吧？”她说。她忽然想到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个纯爷们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她的心一下子就愧疚起来，这些年晓满对自己体贴入微，什么事都让着自己，自己是不是有些无赖。晓满一拳砸在雕塑上，手硌在雕塑的棱角上，出血了。之后慢慢地抬起头平静地问：“你会改吗？”“会，会改的！”美芹的眼泪流了下来，晓满把美芹搂进怀里，他怎么舍得眼前的这枝带雨的梨花呢！
在村里人们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晓满搂着美芹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那个曾经喧嚣一时的院落。
案子一直没破，被打的人痨下终身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打人的那个人一直没找到，美芹也纳闷。也许背后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吧。
生活又恢复的往日的宁静，能够看得出美芹是真心实意的走在了悔改的道路上，因为那晚的伤痛太过印象深刻，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噩梦连连。等到了伤痛完全平复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到了处对象的年龄，农村依然崇尚早婚早育。孩子不像她有点像他爸，没有自己处对象的本事，全仰仗媒人介绍，这样女方家就要全面了解男方家的所有面貌，所以会私下里偷偷了解一下这家的人品，而那一晚的事情是绕不过去的坎，所以处了几个都以不了了之。对此，美芹浑然不觉。媒人把这种情况暗示给了晓满，晓满也挺挠头，“那就看看远一点的怎么样？”媒人把目光投向了外县，很快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就跟美芹的儿子处上了。女方家据说也是种地的，孩子她妈特别能干，孩子她爸据说给某个建筑公司买材料。小姑娘长得不错，还会来事，美芹两口子挺满意，等冬天不忙的时候会会亲家就把酒席给办了。
这天美芹心里很烦躁，外面下着小雪，晓满出去耍钱去了，她知道他玩的不大也就从不管他，自己闲着没事已经学会了上网，有事没事的跟网友聊几句。今天烦躁的原因是有一个网名叫大富豪的网友要跟她见面，已经偷偷地视频过几次，长得相当帅气，根本就不象四十多岁的人，美芹心动了，但是一想到那晚，美芹的心就怦怦直跳，再说晓满那……就这一次，美芹心想，因为自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感到自己烦躁不安精神恍惚，是不是吃毒品就是这种感觉，美芹想。她忐忐忑忑地把电话打了过去，哆哆嗦嗦地跟对方定好了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地点，县里的悦来旅店。放下电话美芹的心怦怦地跳着，就这一次，就这一次，美芹安慰自己。晚上的时候，美芹若无其事地跟晓满说明早要回一趟娘家，晓满恩了一声就躺下了。美芹望着睡着的晓满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静静地把自己的下面洗干净一丝不挂地就钻进了他的被窝，晓满惊喜地睁开眼，因为她主动的时候太少了。美芹极尽女人之能事地跟晓满做了一回，而这一回她隐约尝到了好久没有尝到的做女人的滋味。看着他心满意足地呼呼睡去，美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坐在去县里的客车上美芹并没有感觉多么的开心，相反她觉得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口，但是又欲罢不能，自己虽然不开心，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在驱使着她向前走，这种欲望是与生俱来的吗？为什么挥之不去。什么才是幸福呢？美芹痛苦地想，在这场追逐所谓的幸福当中自己应当承担怎样的责任，为什么我们的欲望要被压抑，欲望之外还应该有什么吧？美芹胡思乱想。在车上她跟那个叫大富豪的网友频繁地通报着彼此的位置，他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那个旅店了，如果她到门口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好出来接她。踩着洁白的雪地美芹找到了那家旅店，一打电话无人接听，也许没在屋，发个信息吧，他看到就会出来接的：我已到悦来旅店门口，出来接我。不大一会，那个叫大富豪的网友神采奕奕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相拥着就如同一对年轻恋人般进入已经开好的房间里，那一刻一种快慰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好久好久没有感觉到了，自己还年轻吗？女人是最怕老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虽然疯狂但是一切依然有章可循，所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美芹尽情地品尝着新鲜的感觉就像品尝着一罐新鲜的蜂蜜一样，浓蜜如酒，令人陶醉！当两个人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同时倒在床上的时候，那个男人幽幽地说：“到门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打了，你没接，我才给你发的信息。”美芹有气无力地说。“信息，你什么时候给我发信息了？”男人懒懒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美芹心惊：“你快看看有没有信息？”“没有，我还能骗你。”男人把举起的手又扔到了床上。“什么？”美芹坐了起来，赶紧把自己的包拽了过来，掏出手机翻看起来：“坏了，我把那条信息发给我男人了！快起来，赶紧走。”美芹这回流下的是冷汗。但是晚了，当两人穿好衣服走出客房步向大厅门口的时候，晓满正和美芹她大哥推门进来，晓满一见到美芹身边的那个人就扑了上去，晓满已经长成了一个爷们。美芹一把把晓满抱住同时冲那人喊：“快跑！”那个男人乘机夺门而走。美芹她大哥满脸通红，无奈而又气愤地瞪着她。
还说什么呢！晓满撂下话，孩子结完婚之后，他们就离婚。美芹泪水长流，痛苦不堪。
相门户会亲家的日很快就到了。那天天上降下来鹅毛大雪，小小的村庄笼罩在一片大雪之中，如诗如画。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表面上气氛热热闹闹，但美芹的内心却欢快不起来，看着一言不发忙忙碌碌的晓满她的内心不知怎样形容。
十点一过，喇叭声响，一辆面包车在媒人的引领下缓缓开进了院里，一屋子的人赶紧出来迎接。首先下来的是那个可爱的姑娘，她欢快地把美芹领到了面包车边，这时车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来了。“这是我爸，”姑娘握着美芹的手指着其中的一个男人说。美芹当时就惊在了那里，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晓满也认出了那个男人，也就是说儿子对象的父亲就是跟自己媳妇开房的那个人，晓满懵了，时空有点没转过来。这时那个男人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非常平静地把下来的那些人劝回到车上，“姑娘，走，回家。你爸不是东西！”姑娘被愣愣地拽回到了车上，看得出姑娘已是满脸泪水，面包车吱吱地轧着雪地，一溜烟地驶向村外。
雪越下越大，等雪停了之后，寒冬将更加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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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1 02:29:07
狗仔卡
